第8章 恶魂2

第八章 恶魂2

香火旺燃,熊熊燃烧,穆兰修女和几名修道士都在一旁观看着这一幕,他们脸上无不挂着忧虑和不安,火线在曲折,阴风凉凉,坟地上泛起点点星斑,渗出了轻纱般的烟丝,四下格外静寂,那些白烟缓缓凝聚,由白稀变为淡青,那些孩子的灵体在凝聚,粘连着黄符的铁锁在也颤动,忽然在坟地里传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不,是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声。穆兰修女愣在那里,她仿佛看到了十年前在孤儿院被大火活活烧死的孩子,惊慌而又痛苦地面对死亡,在铁锁束缚的孤儿院内四处传染着恐怖的音律,似乎是感到不妥,头发斑白的老人注视着那团香火,意念压制着它的燃烧,同时也浇灭了曾留在这些幼鬼记忆深处的大火,灵体在淡化,丝毫没有减弱,穆兰修女的心也稍稍安定下来。十年过去了,那些孩子的容颜体态都没有发生变化,但此刻现身在他们面前的孩子却个个脸色带青,眼角翘起,没有瞳孔,那些修道士及穆兰修女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愿主保佑。”

剩余的孩子在各自的坟冢慢慢爬出,他们一个个爬起后站起来,深邃地望着他们,最后定格在穆兰修女身上,眼神变得格外柔和,宛如见到那个对于他们最重要的家人。

“阿诺。”穆兰修女上前走近几步,背后的修道士急忙拉住她。

那个孩子叫伊海诺,21年前被遗弃在港湾上,那场大火结束了十一岁的生命,他也是唯一稍成熟的孩子,他的容貌,穆兰修女至今记得。

“修女…”他默念道。

“孩子,真是好久不见。”穆兰修女有些心酸,望着他,望着他背后的所有孩子们,十年未见他们,她成为这些孩子唯一的牵挂。

“你还记得十年前火烧孤儿院的人吗?”头发斑白的老人问。

“当然记得,那是一个长相非常可怕的女人,戴着面纱。”

“谢静萱!”一个修道士忍不住惊叫起来。

不是叶苗,这的确出乎老人的意料,他问:“谢静萱是谁?”

院长靠近他并轻声说道:“十年前吊死在这附近的女人,她死的时候戴着面纱,当时逸阳目睹了她死亡的过程。”

老人似乎明白了什么,示意他继续说,而自己凝神听着。

“谢静萱是城区内海魅天堂的一名**,与本院并没有任何瓜葛,但却不知为什么会在这里自杀,当时因为一些关于谢静萱的谣言,这附近修建孤儿院的施工方停工了将近一个月,当时警方没有说什么,在带走她的尸体后就没有再来,不过在谢静萱死后几天,似乎是阴魂不散,许多再次居住的孤儿都陆续遇到了她,因为没有迫害那些孩子,也未见他们收到任何惊扰,我们也没有对她做出任何处理,不过据我所知,逸阳第一次在孤儿院安定下来起,谢静萱天天会来找他,很奇怪的是,与逸阳同在屋檐下的孩子却并不知情,似乎他们每夜都睡得很沉,为了防止谢静萱伤害到逸阳,那些日子穆兰修女一直陪着逸阳,甚至搬到逸阳所呆的房舍睡。”

“为什么她要针对逸阳?”

院长摇头,遗憾地回答他:“这点至今无从所知,前段时间我才从逸阳那里了解到,从被送回教堂到第二次住进孤儿院的第一天起那吊死鬼一直缠着他。”

“不是谢静萱,是另一个女的。”背后一个孤魂打断他的话。那些人的目光一致投向她那无神的脸上。那孩子说:“是一个很漂亮的姐姐,很温柔,她穿着与谢静萱同样的服装,她也带着面纱,她是来这里找逸阳的,律泉带着她去找逸阳,但一直找不到逸阳,那个姐姐一气之下就把大门锁了,纵火烧了孤儿院。”

袁律泉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赞同了那女童的观点,剩余的孩子也似乎对此有所争执,但是这样一来就更怪了,他们都看到了戴面纱的女子,也看到了火外的纵火人,但却给出了不同的答案,谁也不知道是谁真正纵火烧孤儿院。

“孤儿院内不是有相关工作人员吗,火灾发生的时候他们在哪?”老人问。

“他们在火灾前就已经熟睡了,根本叫不醒,他们自己也对突来的睡意感到迷茫。”穆兰修女回答他。

这件事若想深究也许要比他们想象中复杂得多,而老人也越来越发觉逸阳不同常人的地方,似乎这个人不管到哪里哪里都有灾难发生,更可怕的是每场灾难都似乎都事发有因,但逸阳到而今都好好活着,他躲过了所有的灾难,但如今谁也不知能否躲过。逸阳在那些人出事前一直听到钢琴曲,那首钢琴曲一直是叶苗的最爱,也许十年前把逸阳带来教堂的会是叶苗,如果真是这样,这次的劫数与逸阳或多或少有着一定的关联。

“恕我冒昧,逸阳年幼的经历再特殊,但与您所知道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呢,您也说过了,逸阳并不是凶手,为什么还要让警方逮捕他呢?”穆兰修女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教堂上下所有修道士显然也有着共同的疑问。

张清贤,这个老人,作为纪凝案后开始从逸阳的角度上去调查的人,也作为一个道士,他被赋予与高政更高的权利,纵然他们对张清贤身份仍不知,他们也无权过问这点,但对于逸阳一事,作为他曾经的监护人,他们有这个义务去了解。

“藏在逸阳身边的威胁,不仅仅只有一个叶苗,还有另外一些对他虎视眈眈的人或者鬼,而且他们的威胁绝不小于叶苗案,我们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找出杀人凶手,也是为了保护逸阳。”

穆兰修女明白了,警方所做所为不仅将逸阳与近期与他牵连的案子暂时分开,也能让彼此各自能够重新调查新旧案,他们各有自己要调查的方向,警方逮捕逸阳,不过是计划之一,同时涟婷的死恰恰给他们提供这个实施的机会,或者说警方的死最初是在警方的预料之中,想到这里,穆兰修女闭上眼,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没有拯救李涟婷,这才是警方的过错,但穆兰修女无法怪罪他们,倘若没有把握这次机会,李涟婷死亡的可能依旧存在,而逸阳则会陷入更大的危机。

坟地上的火瞬间熄灭,那悬浮在半空之中的数条铁链也一齐落下,那群死去的孩子也霎时间消失,暗夜里响起了一声尖锐的猫叫,格外空响,一只白色的猫一闪而过,张清贤回过神,看出了什么,他朝那群修道士喊:“那不是普通的猫,想办法抓住它。”

白猫,一只白色的安哥拉猫,在老人语毕之前窜出坟地,地面拖着它长长的黑影,张清贤快步追上前,那些年轻的修道士动作慢于他没能赶上他们,那只白色的安哥拉猫并没有在孤儿院徘徊,沿路窜入教堂,张清贤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进入教堂。

教堂,这并非他的圣地,不同教派,他也懂得尊重。黑影在窜动,但教堂内看不到那只白色安哥拉猫的身影,他目光扫过那一排排座椅,那些座椅上泛着窗口透入的月光,隐隐潜藏着安哥拉猫不安定的动作,透着色彩斑斓的光。

“妖孽。”他默念道,凝视着四周。教堂的门并没有锁,吱咯声传来之时,那扇门也缓缓地打开,没有风,宛如因意念而开,张清贤上前两步,忽然被后响起一声猫叫声,当张清贤警惕地回过头时,后方却已经失去那只安哥拉猫的身影,那时,张清贤察觉,但它已经到了门旁,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这扇门就是为了它而开。它轻声吟叫了几声,拖着长长的黑影,慢慢走出了教堂。来者亦善。张清贤内心盘算着,深眸间愈加正色,快步追上前,那只安哥拉猫在引路,但去哪里依旧无从知晓。

平静之下并非所有的人都动**不安,对冯芷珊而言,恐惧已经失去了意义,在她心中只是活一天是一天,她知道叶苗迟早会来临,知道自己在慢慢向死亡靠近,警方支开逸阳,叶苗也已经少了最大的障碍。冯芷珊,她此刻正冷清地坐在钢琴椅上等待着她,存活的除了冯芷珊,还有一个人,原绍泽,这个人的内心要比冯芷珊深得多,甚至逸阳对原绍泽提供的资料也只是半信半疑。

过了凌晨一点,贸易大楼内依旧有一个人在徘徊,半小时前,这个男子公然在贸易大楼最顶层烧冥纸,悼念那死去的姚文俊、刘惠雪、许家翔还有李涟婷,曾经相聚在一起的六人,而今只剩冯芷珊和他。黑夜,并不一直都是让人恐惧的,即便这栋商业大楼空无一人,不,只剩他一个人,暗淡无光,黑色的阴霾侵噬了他的视线,似乎仅凭直觉,他都能感觉得到身外发生的一切动静,他没有像方致城那样犀利和细心,但他的思维和适应能力却能与他相比。

电梯口,他按下四楼的按钮,门缓缓开启,里面空无一人,银白色的金属外壳反照着自己的模样,只有一阵微冷的阴风迎面而来,这不知是他第几百次独自一人在午夜面对电梯,一直相安无事,但这一次,他却似乎感觉到什么,登入电梯,一阵阴冷的机器声响起:超载……

他顿时醒悟,半秒也没有停留而是迅速冲出电梯,门还没有随之跟上,而里面的梯子却轰然而坠,伴随着那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他看到了,那群人相互缠绕,面无血色,一齐躺在电梯上,窜着铁索,似乎怨恨地凝视着他,直到坠入底层发出凄厉的尖叫声。事实上,他们早已死去。

“叶苗,你够狠的。”

原绍泽转身离开,电梯门依旧没有关上,贯穿十二层的直道,来回响起微弱的声响,最后,一双手五指攀上了电梯口,而后,接连一双双手慢慢举起,在深度的黑暗中,原绍泽迈着自己的步伐,丝毫没有埋怨过十二层大楼不行的劳累,他也从不在乎死在电梯上的怨恨者,纵然这些人的死全是因为他。

“叶苗,你又想做什么?”

原绍泽停步在楼梯中,侧身俯视着楼下晃动的身影,那些是公司内的职员,他并不相信叶苗有能力控制整所公司内的职员,这群似行尸走肉的躯体未尝不能理解为鬼,但绝对不是幻觉。原绍泽隐隐约约感到不妙,调头往上走,他并不知道此刻楼上有多少可怕的异物在等着他,他一贯的冷静依旧在,即便是在这样的场合,如果真想存活,他不得不选择理智面对恐怖,因而,他一步步往上走,那群面无血色的职员向他迎面走来,苍白的脸色,皮肤宛如套上了粉刷的面膜,隐隐渗着血丝,佝偻着身子,另外,还有从电梯地狱口爬出的人,也同样怨恨地看着他。原绍泽他听到了叶苗凄厉的叫声,那些职员一齐扑向他,原绍泽灵活地闪过,他的体能并不赖,动作也显得迅速,随身携带的文件夹在此刻成为他的利器,但他甚至此刻即便带有枪支也没有任何用处,越过几次地狱口的他们在厮杀后冲上更上一层的楼梯,一个职员攀上了天花板,试图从天花板跳下攀住原绍泽的躯体,原绍泽及早留意,侧身闪入一件宽广的办公场地,回头将文件夹往上层的门窗狠砸,那个肥胖的男职员重重地摔下,也正是趁着此刻,原绍泽关上了门,门上的玻璃窗贴着那几张血淋淋的脸,他们不断地撕咬和撞击,原绍泽扫下所有办公室的书籍器具,把办公桌推向大门,稳稳地堵住,而后又陆续搬动了数张座椅挡在门内,只有这样,他的心才能稍微松缓下来,叶苗并没有能力直接伤害到他,这也是他惯于夜行而无所畏惧的原因,他身上带有镇压鬼怪的灵物,但这不意味着外面这群肆无忌惮的职员会因为这驱魔的吊饰而停止追杀,毕竟,打从他们死后那一刻开始,叶苗便已经完全控制了他们的躯体,此刻,他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玻璃窗外,从楼下赶来的死职员和那几名从电梯上的职员一齐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撞门,这并不愚昧,不出几分钟,这扇门总会被撞开,甚至碎裂,可是,置身于内的原绍泽应该如何安全离开这里呢?

张清贤被安哥拉猫引至这所公司大楼,整条路死气沉沉,没有任何人出入,但这是一条商业街,一年四季不该有如此冷清的时候。张清贤跟丢了,他举目四望,昔日的繁华之景早已淡然无存,阴风咒影,徘徊不定的怨气,压在上空,阴翳之气在回旋,他回头望向贸易公司大楼,看到萧条的内景里充斥着隐晦的怨气,鬼影窜动,那扇门自动打开。

“叶苗。”他喃喃自语。

他感觉得到叶苗的存在,他推开半闭的玻璃门,一阵阴风向他侵蚀而来,一只恶鬼想要侵蚀一个人的内心而造出整个灵异的空间,而这只安哥拉猫却能随意带他闯入这个空间,似乎这是早已被安排好的,但至少,他来到这里不会是直面叶苗那么简单。张清贤扔下那件厚实的外套,稳握着剑鞘,慢步登上楼梯。

楼层间显得寂静,但张清贤依旧未知在这里仍有数百双眼瞪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一步步上前,耳边静得只剩他一个人的脚步声,他把剑鞘竖直下垂,金属与地面摩擦共同发出声音,紧接着,步伐之后的轨迹也开始出现了异动。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张清贤默念道,随后他攒动袖里的黄符,顷刻之间武动剑鞘,剑出剑鞘被稳握手中随之挥舞,但很遗憾,他身后毫无一物,一片黑暗,那原本跟在他后方异常的声响也随着剑出剑鞘而消迹,他没有收剑,警惕而又凝视听着四周的声音,当他回身时,一张干裂的血盆大口向他袭来,只是,被他一剑刺穿,那死人的前额以至后脑爆出鲜血。

“既然做了鬼,何必还要不安份。”

老人抽回铁剑,被穿额的女鬼肉体在顷刻间迅速腐烂,最后化为一滩脓水。

-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叶苗飘忽的声音在度响起,带着怨恨和愤怒。

“我只是一个道士,灭鬼本来就是我的天职,活到这把年纪,我知道即便在此刻灭掉你也没有任何用处,你为何不指出杀害你的凶手,何必选择报复?”张清贤巡视着四周。

-哼-到如今指出他们又有任何用处 -

“至少法制能还你一个公道!”

-法制-别说是你这个道士-就算是法官说出这样的话也让人觉得讽刺-如果真有法制-岷城的治安就不会如此乱-岷城官员之间也不会相互包庇贿赂-那些做出义举的人就不会反被诬陷-还有那曾被收买杀人的警察就至今活在这里-如果真有法制-我根本就不用等到十年之后解封出来报复!-

张清贤默认,她的话并不假,并非每个人都懂得恪守本职,社会发生的一切丑恶一直都存在,但他并不希望每个活在阴翳之下的人们在良知及法制下仅是江河日下,一个有利益争夺的社会可以存在,越过限度将会被底层的怨恨所掩,何况人心。

“至少你是善良的,我看过你的档案,拜访过你以往的教师,在他们看来,你总是孝顺善良的,至少不会被生活逼迫成充满仇怨的人,逸阳在多次受你警告后,你仍然没有选择去杀害他,这点我想也足以证明不是每个人的内心都是自私的。”

-闭嘴!-

叶苗粗暴地打断他,张清贤也更加警惕,注视着身边的动静,叶苗没再与他交谈,但这本沦为鬼域的贸易公司大楼的诅咒并没有被解除,阴气阵阵,张清贤继续前行,他确定这里会有叶苗报复的对象,那只安哥拉猫带他来这里也许就是为了解除报复对象的危机。

这栋大厦在别人看来并没有任何改变,他们都看不到何为阴森,厦内之景安静如初,甚至给人一种荒芜之感,印着重重诡动的楼影,偌大的办公场地一片狼藉,各类文件书籍随处可见,张清贤目光扫过周边的一切,最后定格在墙上的玻璃窗,窗外,一片城市的黑暗,没有半点光点,这就是叶苗造出的鬼域,张清贤走近另一所办公房,看不清门上标签上的字,但门上玻璃窗印着许多大小不同的血手印,血迹并没有干去,他试图打开这扇门,但他推不动,从玻璃窗上看得到里面堆着六张办公桌,但是他没有见到任何人影,而且,门的下半部分已经破烂,像是被撞破,里面本该有人才对,他忽然想起了原绍泽,这个与叶苗相关的人物。

“出来吧,原绍泽。”他注视着周边异常的气息,继续喊:“如果你还能相信我这老人说的话希望你能出句声,我可以带你出这鬼域。”

办公室内依旧司机,张清贤取出四张黄符抛往空中,四张符咒在空中飘忽不定没有落下,他纵横交叉着手臂,默念着符咒,四张黄符开始出现火苗,瞬间,剧烈燃烧,碰触星点火焰,火焰由黄色到蓝色,整个职员办公地都被照得明亮,他也看清了冷清之下潜伏的恶魔,那群如饥似渴的职员带着淡青的脸色,没有瞳孔,像纸一样飘**在半空,老人一脸惊愕,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公司内部竟然会藏有如此多的怒鬼。此刻,职员办公地四边的玻璃同时碎裂,地面勾出一道长长的黑影,像是一缕厚实的黑发,火焰下,那张发丝网向他扑来,张清贤侧身半退之下举剑劈下,那被分隔成段段的黑发断开散落,最终消失,而流动的长发却毫无止境地滋长,像蛇一样想要缠住张清贤,张清贤翻越到角落,指着悬空的火焰,嘴里念念有词,而后将那把剑刺向火焰,顿时火光四散,形成火柱,诡异地如蛇一般流动,长发在火焰之下更加清晰和细黑,但它反被火柱之蛇所缠,瞬间燃起了大火,对叶苗而言难以收回,更被密码的咒文之火所灼烧,四壁都喷出火焰,整所办公地都陷入火海,天花板开始破裂,宛如一层面纱,不断扭曲,慢慢印出轮廓,直至那张巨大的脸完全暴露,而粉刷的墙蜕皮一样开始散落,颜色越发淡青,她的嘴里发出刺耳的尖叫声,青蓝色的火焰燃烧得更烈,就连白质的石墙也在燃烧,那似乎是叶苗的皮肤,不断支离破碎,半刻之间,四下沦陷,整个空间逐渐被白色浸染,视线里一片空白。

张清贤蓦然醒过来,伫立在黑暗的石阶出口处,鬼域沦陷,他也回到原来的世界,叶苗今次受到重创,但她还不至于鬼体解离的状况,威胁依旧是存在的,只是在接下来的日子终究会有一段安定的日子。

张清贤没有继续向前走,天花板电灯装置后的空间暗阁被拆开,那个男子轻松地跳下,一脸轻松,这个男子正是原绍泽。

“真是了不起,没想到灵案社请来的协助人员会有这般本领。”原绍泽由衷地赞叹道。

“为什么叶苗没有发现你?”张清贤没有和他拐弯抹角,既然知道对方是谁,他也就直问。

原绍泽得意地笑笑,说:“谈起这事说来也是我侥幸,我出生七月十四鬼节,我母亲将我生下来的时候刚好是二十四点整,因此我天生就是一个致阴之人,甚至道士都说过我的阴气近似鬼魄,一旦隐藏,仅以生命特征来捕食的他们也不可能找到我。”

“你倒是大胆,整所公司就你一个人还敢继续在这里呆下去,甚至这些身穿制服的鬼都是你的员工,没想到你现在还能笑出来,小子,别太得意,只要真相大白,不仅仅是叶苗要找上你,法制也不会放过你。”说完,张清贤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原绍泽目送着他离开,微笑着,只是眼神透出的忧郁感并没有被填埋,他只是一个人,即便再特殊,他终究难以时刻防范叶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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