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一夜

妒夫,和离吧

突然醒来时,身上冷得发颤,沐景睁眼,只见满眼的繁星以及赵晔侧过的脸。

“醒了?是不是很冷?”

赵晔问道。

沐景这才知道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却又被冻醒了,此刻自己正靠在赵晔肩上,身体与他紧紧贴靠。

“是冷。”沐景忍不住又往他身上靠,赵晔的胳膊本就将她搂着,此刻见她冷,又将胳膊紧了紧,随后索性说道:“到我怀中来睡吧。”

他托了她的身子,她撑在他身上坐过去,本没想太多,可等真正侧坐在他腿间偎在他怀中时才觉得两人隔得从没这么近过。

他拉了斗篷给她盖好,又挪了挪手将她牢牢抱住,问:“现在好些了没?”

沐景想说好些了,真的好些了,因为她脸上开始发烫,连带着身上也发起烫来,迟疑了好半天才硬着头去拉他的手,小声道:“你的手……”

赵晔一愣,这才发觉自己手掌正包在她胸脯上,冬日衣服穿得太多,竟一时没发觉,正要挪开,却看着她低头娇羞的模样忍不住故意道:“怎么感觉不到?”

沐景心中羞愤,立刻使力拉开他的手道:“是你的手太粗!”

赵晔大笑起来,想到她之前追问自己的得意模样,有心报仇道:“是吗?那我换只手,左手细些,看看是有还是没有。”

“流氓,我不和你坐一起了!”沐景红着脸挣扎着要起身,他却一手将她按住一手去她胸口探索,笑道:“你看,找都找不到,你不会是男扮女装的吧,骗我的聘礼!”

“流氓流氓流氓,你才是女扮男装,要不然怎么不敢……”沐景想说“怎么不敢圆房”,好在反应快地忍住了,觉得这话包含的意思实在太多了。

赵晔见她无言以对,更是愉悦,“没话反驳是不是,我这样真的一个男人,你看你才不是女人,终于找到了,这么小,和男人的……”

沐景被他揉得整张脸都红了,再也说不出话来,而他似乎也意识到这玩笑的过火,不再笑得大声也不再戏弄了,手上的动作也慢了起来。

却没停。

渐渐地,这玩笑便变了味,她低着头滚烫着脸,两只手握在他胳膊上要拦又没使力,而他则看着她,手在她一侧揉捏。

“阿景……”

他看着她低头含差的样子,想起那日她醉酒时的模样,又想起她在灯光下的**模样,某些蛰伏已久的欲念在心中叫嚣得厉害,不由深深吸着气,一手将她搂得更紧,一手将她牢牢包裹。

她将头低得更低,却见到他手在她胸前揉捏的模样,脸上几乎要烫熟一样,承受不住地闭上了眼。

他低头吻她,热气喷洒在她颈上,手自衣底探入,又缓缓移下,直至最后从她裙底探入。

她咬住了唇,将他身上的衣服紧紧拽在手中仿佛要捏碎一般,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呼吸,将要窒息而亡了。umum。

他呼吸沉沉的,又低头下来吻她的颈,然后在她脸侧说道:“阿景……”

“圆房,你愿意么?”

她什么时候说过不愿意吗……沐景如此想,实在是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开口,可想到那新婚夜的情况,仍然是“嗯”了一声。

“那现在呢?”

沐景一会儿回过神来,一会儿思绪又被他手里的动作勾走,来来回回好几趟才反应过来:现在,在这儿?

“那……要让人知道……”

“不会有人知道。”他说着,又将手挤进她衬裤内。

她险些叫出来,再次深埋下头,喘息着“嗯”了一声。其实她脑中空白,身体无力,只能随他怎样就怎样了。

……

她面色潮红,瘫靠在他身上,他才抬手先解了她的斗篷,再解她上面的厚袄。

才一打开,冷风便往身体里灌,在他要解里面一件时沐景忍不住缩了身子道:“冷……”

赵晔停了动作,正好有寒风吹来,让他也忍不住一颤,真的很冷。

沐景见他没反应,拢了自己的袄子裹住身子阵阵发抖。此时他没再碰她了,她被风一吹那些羞意也散去了不少,身子顿时就极快速地冷下来。

赵晔叹了口气,立刻替她将厚袄系好,又替她系了斗篷,颓然靠向身后,细细感受寒气一点点趋走身上热气与某些欲念。

沐景低着头有些过意不去,心想他真是不会挑日子,每天睡在暖暖和和的大**的时候他不说圆房,现在半夜三更跑来外面来了却……

“这儿太冷,且于礼不合,要不……明晚……”她有心安慰解释。

赵晔忍不住笑,说道:“那你明晚穿上次的鸳鸯抹胸,绯红蝉翼薄衬衣?”

沐景脸上一窘,撇脸道:“不理你了。”

“可以穿,也不算太丑。”他说道。

沐景继续不理他。

又坐了好一会儿,她才忍不住问:“现在几更了?”

赵晔看看天:“应是三更吧。”

“才三更……”

只怕待会还要冷一些,赵晔看向她道:“要不,我教你骑马吧。”

“骑马?”沐景还从没想过自己去学骑马,正迟疑着,他已扶她起身,“反正蹲在这儿也冷,也睡不着,不如骑一会儿马,然后再回去,天就亮了,城门也开了。”

是,蹲在这儿实在是度日如年,沐景想着,也不再管其他,随他一起站了起来。

……

策马回城时,城郊有许多的驮了货物的商贩也往城门走着,沐景觉得这两人同乘一骑实在太不合适,要下马,赵晔却说道:“我们走得快,天又没亮,他们见不清的。”

因了这句看不清沐景才觉得心中稍安,腹中又是饥饿难耐,几乎是前胸贴后背,坐在马上早已没了昨夜的畅快,只觉得奇冷无比,现在的感觉简直可以和那日在相国寺相媲美,这样的情况下,其实她也不愿下地走路的,只得用斗篷上的帽子裹好了头,当人不认识自己。

进城后两人才下马,没走几步,便闻到远处一股极香的味道。

这是什么?包子?馄饨?沐景寻着香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缕缕白气从自己右侧方向传来,那正是一家包子铺,更激动人心的是再往前去,竟是一条街的早点。

“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再回去吧?”沐景说道,心想这天还没亮就回去,家里肯定没有现成的吃食。

赵晔看看她,又看看旁边那条街,迟疑一会儿才点头,牵了马往那边走去。

就晔就晔。沐景因他这一下迟疑而奇怪,心想难道他不饿么?

直到坐在卖早点的摊子前,沐景才知道赵晔为什么要迟疑那一下了,因为他是王爷的嫡孙,是皇亲贵胄。

是她在早点铺前站住的,是她先坐下的,他看了一下凳子才坐下,然后她要了云英面,要了虾肉包子,而他却说他不吃,甚至对她说,“少吃些填填肚子,恐怕不太干净。”

沐景看了他半晌,“不是说军营里的日子很苦吗?既然你是军中之人,应该不会这样……这样不习惯啊?”

赵晔回道:“那是行军打仗。”

沐景琢磨了一会儿,终于知道了原因:“所以你虽在军中,却还没有上过战场,而且在京城的军营里还是锦衣御食十分舒适是不是?”

赵晔不由僵了脸,她则又问道:“你是不是以后也不用真的去打仗,那你们现在在军营里都做什么?”想了想,自己又答道:“等春狩了陪官家去春狩?”

赵晔只挤出了一句话:“我会上沙场的!”

沐景的包子上上来了,她一边拿了筷子夹包子一边低头偷笑,没一会儿,旁边桌上也来了两人,一边喊着上三鲜面,一边嘟囔道:“手气真背,还好我有意少带了钱,要不然今晚都要输下去了!”

“我手气也不行,上半夜赢了几个子儿,下半夜倒输下去了。”

听着便是两个通宵下堵场堵钱的,沐景头也不回,低头咬自己的包子。

后面两人接着说道:“每次谢老三做庄我手气就背,这一回又是,跟你说,这么多人里,我就喜欢英二郎坐庄,他一来,我就赢,他就是我的财神爷。”

“嘿嘿,我看你还是换个财神爷吧,要不然你最近都赢不了钱了。”

“谁说的,我知道他去了汾州嘛,前两天不是听说回来了吗,等他一上赌场,我就能赢。”

“赢个屁,他家现在鸡飞狗跳,他家那老夫人还怎么让他出来玩?”

“怎么不能出来了,他弟弟伤了,又不是他伤了。”

“他弟弟腿断了,他弟弟那亲家做尚书的吴家昨儿个把亲都退了,英家这不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你看他能不能出来!”

沐景一双筷子夹着的包子滚在了桌上,她急着去捡,手却颤抖着将包子掀了下去。

包子落地后,她手仍然在抖。抬起头,只见赵晔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她不知道他看了多久,但猜想……应是从旁边那两人说起英二郎,从她听到英二郎往汾州,知道他们口中的英二郎是谁开始魂不守舍时就看过来了。

她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来遏止心中的担心,正在这时,老板端了面来,“夫人,您的云英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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